“不记!梦里的事岂能当真?”景岚还是嘴硬,悄然掐了一下自己的掌心,会疼!
难道真不是梦?!
心念大乱,体内的内息也开始杂乱四窜。
这次双修一直是柳溪为引,她觉察到了景岚内息的变化,担心她会一时激动导致走火入魔,当下便缓缓停下了双修法门。
柳溪在景岚身上爬起,顺势扯了旁边已经干透的中衣披上。
景岚发誓,她真不是故意找这个时候窥看的。
她只想确认到底是不是梦?哪知,就看见柳溪的中衣一瞬将衣下春色掩住,她身子猛地绷紧,慌乱地转过了身去,嗔骂道:“柳溪!你不知羞!”这句话才出口,她似是想到了什么,低头一看自己的身子,急忙捂着胸口坐了起来,将坐着的中衣拼命拉扯到身上,能盖一点是一点。
此时的景岚脑海瞬间空白,除了羞便是怒,就连说话都忍不住颤抖起来,“柳溪!你对我做了什么?!”
“救你性命罢了。”柳溪穿戴其他衣物的动作很是缓慢,似乎不惊也不羞,甚至还凝眸往这边看了一眼。
景岚扭过身去,光滑的背脊对着柳溪,她突然想哭,眼眶瞬间红透了,“有你这样救命的么?!”
“我别无选择。”柳溪穿好了衣裤,走近景岚,“我问过你的,你也同意了的。”
“你问过我什么?!”景岚哽咽质问,“我何时答应你,允你解我衣裳了?!”
她哭了。
柳溪微微心软,将裹胸布拿了起来,递给景岚,沉声道:“你说,你不想死。我要救你,就必须带你一起双修《鱼龙舞诀》。”
景岚一把接过裹胸布,厉喝道:“双修也不是你这样的修法!”
“怎的不是?”柳溪又将羊皮卷递了过去,“上面可是写得清清楚楚。”
景岚才不信她的话,把羊皮卷拿起仔细读了一遍,原本满腹想骂人的话瞬间哽在了喉间,这时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满心的羞怒全化作了眼泪,簌簌滚了下来。
“阿岚。”
“滚!”
“你好歹把……”
“滚!”
“你再骂一句试试?”
“滚……”
柳溪的语气忽然沉下,景岚的话只出来半个气音,便觉身子一麻,整个人往边上倒了下去。
“柳溪,你想做什么?!”景岚怵声惊问。
柳溪点了她的麻穴,不悦地道:“先把衣裳穿好,想怎么骂,便由你怎么骂!”
“你敢再碰我一下,我……”
“太吵!闭嘴。”
柳溪听不得她的聒噪,干脆点了她的哑穴。
“第一,解衣裳的不止是你,还有我,你也把我给看了,这点你我扯平。”柳溪一边扶起景岚,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稳住势子后,便开始给她缠裹胸布。
“第二,我也是女儿身,就算我把你衣裳脱了,我能把你怎么着?”柳溪的动作很是麻利,最后拉紧那一下似是故意用力,勒得景岚倒吸一口凉气。
景岚憋了一肚子话,偏生现在一句都说不了,甚至还得像个任人打扮的木偶似的,乖顺地任由柳溪穿衣。
说一点不羞耻,那是假话。
景岚自八岁起,就没有让谁近身伺候了,这还是头一回被人伺候得这样彻底的。
“第三,”柳溪穿衣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她正色看着景岚的双眸,“你若是觉得羞辱,一会儿我解了你的穴位,你有本事就打回来,我奉陪到底!”
景岚气鼓鼓地像极了河豚,狠狠瞪了一眼柳溪,仿佛在说,打就打!
柳溪轻描淡写地笑笑,很快便帮景岚穿好了衣裳,顺势解开了景岚的穴道,快速闪到了一旁。
景岚出手极快,这一掌拍出,若不是柳溪闪得快,定能一掌击中。
“你不是说奉陪到底么?你躲什么躲?”景岚怒喝。
柳溪扬眉轻笑,“我说的是,你有本事就打回来,能不能打中,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你等着!”景岚足尖一点,身子轻盈掠走,竟比往日还要轻盈几分。她暗暗惊诧,余光瞥见了柳溪眼底的欣慰光彩,这个不知羞的女人想干什么?
柳溪哪会等着景岚来打,她横掠飞落在断龙石边,挑衅地对着景岚道:“本姑娘就在这儿等着!”
景岚一掌拍出,柳溪错身避开,故意让景岚的掌风打在断龙石上。
断龙石猛地一颤,竟落下了好些石屑。
这本是刀剑难破的石头,怎的在她的掌风下竟是这样的不堪一击?
“鱼龙破海,谁与争锋?我想,这本《鱼龙舞诀》就是幽幽想要的东西。”柳溪笃定地说完,含笑望着景岚,“要继续打,我便陪你好好练练手,要出去,那我们就齐心把这断龙石给崩开。”
经柳溪这一闹,景岚心中的怒意散去不少。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我若是男子,娶了你便是,省得你耿耿于怀此事。”柳溪冷嗤一句。
“谁要嫁你这种不知羞的女人!”景岚也冷声反击。
“所以,你是想继续打?”柳溪脸上忽地染上了一抹霜色。
景岚将羊皮卷扔给了柳溪,径直走向了两人修炼的地方,“此事到此终了,你不准往外透露半个字!”
柳溪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跟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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