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墨看向孟乾允,孟乾允的脸上挂着笑意,语气中难掩激动:“唐弦歌,你的回答还真是独特!”孟乾允大笑着:“三位回去候旨听封吧。”
三人共同施礼:“臣告退。”
三人刚出城门,张子墨便说道:“今日有幸能与二位结识,子墨倍感荣幸。我已在盛香楼定好雅间,二位可否赏脸同去庆祝一番?”
刚才在国君面前,唐弦歌已经太过招眼。此时张子墨的提议,唐弦歌是万万不能先开口拒绝。唐弦歌只盼望身边这个沉默寡言的常青能婉言拒绝张子墨,这样唐弦歌便也可借口离开。
这常青虽沉默寡言,可也能看清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怕是要让张兄破费了。”张子墨爽朗的笑声有些刺耳:“哈哈哈哈哈,今日本就应该庆祝一番的,我们走吧!”
唐弦歌对于常青的应允并不感到失望,也算是意料之中。只是到了盛香楼后,唐弦歌尴尬不已。盛香楼表面看上去是一个酒楼,其实里面与青楼无异。只是这盛香楼的女子比,只要她们选择了你,你便是座上宾。若只是你单方面对姑娘有意,千金怕是都买不到春宵一夜。
唐弦歌躲在一旁小口喝着酒,张子墨在一旁与常青大笑着,也不知张子墨在常青耳边说了些什么,只见常青满脸通红,笑得也有些不自然。唐歌看见张子墨那意味深长的笑容,心中忍不住恶心,此时的场景让唐弦歌想起了那日在客栈看到的一幕。只不过此时身边的张子墨衣衫整齐了些,唐弦歌心中烦闷:当初自己怎么喜欢上了这样的一个男人。
这时,张子墨凑了过来:“怎么一个人在喝闷酒?”张子墨脸已有些微红,二人如此近的距离让唐弦歌紧张,不经意的向后挪了挪身子,看向纱帐后:“只是听这琴声入了迷,何来的喝闷酒一说。”
张子墨把胳膊搭在了唐弦歌的肩膀上:“怎么?你可是瞧上了?”
唐弦歌躲也不是,推开他也不是,只能陪笑道:“张兄想多了,我只是欣赏那姑娘的琴技,这琴声让我想起了很多事情。”
“想不到唐兄还是个念旧之人。”张子墨收回了胳膊,一脸笑意:“想必唐兄已有了爱慕的女子?”
唐弦歌反问道:“那你呢?你可有爱慕的女子?”
“我?”张子墨自嘲的笑了笑,眼中的落寞难以掩饰:“曾有过只是不知佳人现在何方。”
唐弦歌心里“咯噔”一下:他说的可是我?张子墨为自己倒满一杯酒:“唐兄可有兴趣听我说一说那陈年旧事?”
唐弦歌按捺住心中的不安:“愿洗耳恭听。”
张子墨笑着说道:“莘国十三年,新君继位。我跟随父亲去骏山办事,父亲每日繁忙,哪里顾得上我,终日被闷在府衙的我萌生了偷跑出去的念头。那日天气晴朗,我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走着走着,一个身穿素衣的女子进入了我的视线。看着那衣袂飘扬,微风吹过,我闻到了一阵花香,那是我从未闻过的香气。我被那身影吸引着,我跟随她进入了一个寺庙,看着她跪在佛前,闭着眼睛一脸的虔诚。”
“你上前搭讪了?”唐弦歌轻声询问。张子墨摇了摇头:“我怎么会忍心去打扰,我就在门口一直等着她出来。当她出来时,我上前打了招呼。当时我太紧张了,连说话都变得口吃。我想,大概是我那窘迫的模样逗笑了她。看着她笑得模样,我感觉如吃了蜜饯一般甜。眼睛笑成了月牙,心跳加速的我也跟着一起傻笑了起来。”
唐弦歌心中情绪翻涌,假装镇定的问道:“那之后呢?”
“我知晓了她是跟随师傅在寺庙中学习医术,于是,每日我都会偷偷地去寺庙找她。”张子墨的情绪开始有些低落,拿起酒壶喝了一大口酒:“半月后,父亲带我回了莘都。临行前,她给了我一个香包,原来那日我闻到的不是花香,而是药香。而我却什么都没有给她,只记得那日我牵着她的手,走了很久很久。”
“之后再没音讯了吗?”唐歌垂下眼帘。
张子墨苦笑着:“我曾告诉过她我就住在莘都,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都没有来找我。我也曾派人去寻过她,可寺庙的人说我走后的一个月,她们师徒便也离开了。至于去了什么地方,无从知晓。”
唐弦歌那翻腾的情绪从全身蔓延开来,拿起桌上的酒壶“咕咚咕咚”大口喝了起来。张子墨与常青一脸的惊讶,唐弦歌擦去嘴角流下的酒液,大笑着:“哈哈哈哈,没想到状元郎也是个痴情郎。”
张子墨愣了一下,随后也笑了起来:“我也没想到唐兄的酒量这么好,来来来,今日你我二人定要好好畅饮一番!!!”
唐弦歌自学医那天起便跟着自家师父每日饮用药酒,酒量早就练了出来。三人一直喝到了深夜,常青最先醉倒,张子墨也趴在桌子上强撑着:“弦歌...来来来...我们接着喝。”
唐弦歌感觉头晕,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这时,纱幔后的女子走了出来,女子略施粉黛,一身粉裙手中抱着一把古琴,气质十分出尘。唐弦歌半闭着眼睛:“姑娘琴艺超群,在下很是佩服,可否劳烦姑娘叫人将这二人安顿好。”
“唐公子既然吩咐了,梦蝶怎敢不应。”轻柔的声音听的人心中一软。很快,常青与张子墨便被两个人搀扶走了。唐弦歌扶着桌子站了起来,脚步不稳。梦蝶上前扶住了她:“唐公子,可是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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