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姐,什么事?”
严安贞手揣在呢子大衣的口袋里,看江有姝打电话,忽然发现她嘴角沾了点黄色的污渍,刚刚在店里灯光的原因没有发现,此时随着她讲话,一动一动的,在严安贞的视线中跳跃。
心里微微一动。
“嗯对,就是这边,我——”江有姝的声音戛然而止。
那头江有瑜等了几秒不见她继续,冷声道:“喂?”
江有姝听见了,却仍像个木头一样呆呆地看着严安贞直起身,后退一步,修炼了十几二十年的平淡冷静此刻裂开一条缝,两团可疑的红晕染在脸颊上,她微微垂着眸,解释道:“你嘴角有东西。”
江有姝挡着手机,憋着笑,睫毛微微地颤动起来:“嗯,我知道。”
严安贞偏了下头,觉得这个动作有点心虚,又转了回来,看着江有姝,一字一句道:“真的有东西。”
江有姝用力一点头,说:“嗯,我相信你!”
一副“明显是你趁机偷亲我却还要我假装相信你”的表情。
严安贞无奈地叹口气,却又在下一秒笑了起来。
江有姝道:“阿贞,你最近笑得越来越频繁了。”
“是吗?”她都没发觉。
“挺好的,多笑笑,延年益寿。”江有姝绽开一个笑容,却在下一秒江有瑜的警告声中抖了一下。
“刚刚有事情……”江有姝心虚地重新拿起电话,顿了下,看了眼严安贞,说,“嗯,我跟人在一起……那正好,你顺便把她送回去吧。”
挂了电话,江有姝对严安贞说:“我姐开车过来接我,我们不用坐公交了,直接让我姐送你回去。”
严安贞:“嗯。”
这声“嗯”听起来不同以往,江有姝歪头凑过去,左右瞧着她,笑眯眯道:“阿贞,你不会是……紧张了吧?”
严安贞立刻望着她,眉尖动了动,说:“没有。”
江有姝不放过她的每一个细微神情的变化,反正已经说开了,她就顺杆子爬了,不依不饶道:“你是不是在想,我们现在关系不一样了,这就不是单纯地见个面了。”
就像个小蛔虫。
说起来,圆圆从一开始,就很了解她。
严安贞别过脸,敲了下她的额头,说:“别胡说。”
“你瞧瞧,这不是恼羞成怒吗。”江有姝挨到她身边,摆出一副委屈兮兮的模样,眼神像小动物一样无辜,“阿贞超坏,明明被我说中了,却还要打我,都不心疼我。”
严安贞身体一僵,明知她是在演戏,还是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额头,犹豫着说:“真的很疼吗?”
“疼,所以要吹吹。”江有姝觉得谈了恋爱的自己智商宛若一个三岁孩童,就想抱着阿贞不住地撒娇,逗她,什么肉麻的话都说得出来。换了以前,打死她都不敢相信有一天她会说出“要吹吹”这种话。
恋爱真的降智。
江有姝还在甜蜜地吐槽中,忽然眼前一暗,额头上多了片温柔细腻的触感,再回神时是严安贞捧着她的脑袋,额头抵着额头,眼睛望着眼睛,挨得极近,江有姝一时陷在了她如春水一般清澈明亮的眸子里,什么话也说不出。
她曾经觉得,阿贞所有的话都藏在了那双眼睛里,千言万语只待人去猜测。
如今,这双眼睛里,每一句话都在说着,“我爱你”。
江有姝想,她以前是有多瞎,竟然一直以为阿贞喜欢陈筱时。
作者误我啊!
严安贞道:“把你的疼转移到我这了。”
江有姝道:“阿贞好幼稚哦。”
“……”严安贞忍不住提醒她,“你现在傻笑的样子,需要我给你拍下来吗?”
江有姝:“嘿嘿嘿。”
两人亲密的举动惹来周围不少人的目光,但她们都不在乎。
青天白日,她们只是一对最普通的情侣罢了。
两人找了个附近的公交车站台,等着江有瑜。
大约过了二十几分钟,江有瑜开着她那辆保时捷停在两人面前,江有姝先打给后门,扶着车门冲严安贞笑,等她上车后再坐上了副座。
江有姝系安全带的空挡,江有瑜从后视镜看了眼安安静静坐姿端正的严安贞,突然出声:“江有瑜。”
严安贞在后视镜里看到那双冷冰冰的眼睛,不卑不亢,温声回复道:“严安贞。”
两人自报家门后,就没有再交流了。
江有姝道:“姐,我爸急匆匆叫我回去吃饭,甚至让你来接我,是为了王蕉那件事吗?”
江有瑜目不斜视,干脆利落道:“一半。”
“还因为什么?”
严安贞太安静了,安静到仿佛不存在一样。江有瑜回答前莫名看了眼不玩手机淡淡看着窗外的她,对江有姝道:“他想让你结束希疆的实习,并为你找了一门好亲事。”
江有姝:“……哈?”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恋爱使人降智,仿佛三岁孩童。
江有姝:啊巴啊巴啊巴啊巴。
作者:这位就是例子。感谢在2020-11-19 19:29:07~2020-11-21 19:10: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西南白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mask_荼15瓶;思卿5瓶;今天做五三了吗?、恒1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