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突然一下子发生了好多事,一件接着一件,让她没有片刻的喘.息。
祸福相依,古人诚不欺我矣。
虽然她很想跟阿贞一起暖床床,睡觉觉,但还是不能太过放肆,要考虑阿贞的接受度,不能上来就让人家跟自己一起睡,告白被搅和了,这不是还有一晚上吗。她要是实在忍不住,就豁出去这张老脸,说自己做噩梦了,求阿贞分一半床给她。
明明是自己的家,江有姝你可真怂啊。她默默捂脸。
严安贞洗好后,抱着自己换下来的衣服出了卫生间,沙发上等得很焦灼的江有姝一下子蹦起来看向她,直接呆了。
刚洗完澡的严安贞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腾着水汽,目光很静,眸子好像被春雨洗涤过的水面,干净到不可思议,她好像是水雾中的女神,面容忽地隐隐绰绰起来,似乎下一秒就要消失在世间,然而她眼角的那颗泪痣又让她真实蛊惑起来,她就在这女神与妖女之间不断转换,圆领底下露出半截的精致的锁骨更是为那份难得一见的魅惑添油加醋。
江有姝舔舔干燥的嘴唇,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奔腾起来。
而且……而且……阿贞她好大啊……
抱着衣物的手露出一小段洁白如玉的手臂,晃着江有姝的眼,更多的令人遐想万分的东西顺着那截手臂往里延伸,全都藏匿在那件睡衣之下。
她的美,她的撩,她的诱,全都在勾着她。
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把她吃掉。
江有姝下意识地捂住口鼻,怕待会会有鼻血流出来。
看她这副傻呆呆的模样,严安贞忽然觉得自从看到秦微雨后盘亘在胸口的那股闷气散去了一些。
她微微翘了翘唇角,又很快压下,走上前摸了把江有姝的头,温声说:“有这么吃惊吗,你不是见过很多女人洗完澡出来的模样吗?”
江有姝听见前半句,还醉醺醺地想点头,一听后半句,直接清醒过来,脑中警铃大作,忙摇头,说道:“不要污蔑我哦阿贞,我可只看过你一个人穿睡衣的模样。”幸好秦微雨不在这,她要把江江扣在她头上的那顶锅给甩掉。
是吗?
严安贞继续温声说,语气还越发地柔和缓慢起来:“那刚刚,秦微雨没有洗澡就去睡觉了吗?”
江有姝:“……”
阿贞她……不会是在吃醋吧?????
江有姝浑身一震,说:“那不一样啊。”
严安贞却没再问哪里不一样了,只是手抚上她的脸颊,手指勾着几缕卷翘的头发,淡淡地说:“你去洗吧,洗完我有事情跟你说。”
“先等一下。”江有姝去卫生间拿了吹风机出来,冲严安贞笑,“我帮你把头发吹干吧。”
严安贞走过去,说:“不用。”
江有姝避开她想接过吹风机的手,说:“用的用的,为严教授吹头发,是圆圆的荣幸。”
“油嘴滑舌的。”她说着,眼里则星星点点的笑意。
江有姝怕吵到秦微雨,把门一关,两个人在狭小的卫生间里,江有姝在严安贞的身后,一手捞起她漆黑如墨的长发,一手拿着吹风机算着距离不急不缓地吹着。
她看着镜子里的她们俩,凝在镜子上的水汽还未完全散去,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两个靠得很近的身影,不仔细看,仿佛拥在一起。
“好想每天都给你吹头发啊。”她轻轻叹道。
严安贞听到说话声,但被吹风机的响声盖了过去,于是提了音量,问:“什么?”
她这句话,江有姝却是没听到。
江有姝给她吹完头发后,上手摸了摸,觉得差不多干了,就把吹风机收了起来,侧过身子的时候听见严安贞问:“累吗?”
她摆好吹风机,转身皱着眉头,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说:“阿贞头发这么长,吹干了好累的。”
严安贞捏了下她的脸,心道这都快成习惯了,圆圆的脸也太软太好捏了,嘴上说:“那你快洗,洗完我给你吹。”
江有姝笑嘻嘻地:“好呀。”
本来今天她不打算洗头的,毕竟是被酒精泡过的大脑,亢奋过后就会留有一股挥之不去的倦意,再加上她很想知道阿贞想跟她说什么,想着快点洗完快点出去,不过若是阿贞要给她吹头发,那她也不介意洗个头发。
等她洗完头发出来后,已经快十一点了。
严安贞依言给她吹头发,她拨了一下额前湿漉漉地拧成一缕一缕的头发,说:“你干嘛一直躲着我的视线?”
从她出来后,严安贞就没有正正经经地看过她,好像她身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一样,避之不及。
严安贞盯着她的后脑勺,从刚刚就绷着的一根筋终于松懈下来,她无声地叹气,说:“我没有。”“啪嗒”一声,按下了吹风机的按钮。
江有姝的追问尽数吞没在吹风机嗡嗡嗡的运作声中。
严安贞沉默不语地吹着头发,眼神晦暗不明。
这与她以前对圆圆偶尔的口干舌燥并不相同。
再说,她在圆圆洗澡的时候,收到了一条短信,看到发件人的名字时,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了一下。
……她看不得圆圆的身体。
吹完头发那一刻的静谧,蔓延在两人之中。
江有姝心想,来了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