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荤?
季茗点头。
顾若清常年吃素,从不沾荤腥,也因此对素食更加讲究。
那算了,你还是伺候年轻人去,今晚就算不睡觉也要把这东西整出来。顾若清端起碗,望着电脑陷入沉思,程斯言把时间延期到1月20号,伤害不大,侮辱性倒强。
她几年没有亲自上阵了,既然出马了,没道理留人话柄。
无需一周,两天就够。
刚下飞机你不嫌累?早点休息明天再弄。
人的那股劲是有时效性的,过了灵感会受到影响,所以打铁要趁热。顾若清的道理一套一套的,季茗自知说服不了她,直接放弃。
四季,叫老师一起出来吃东西。季茗走出去唤了一声,玩具房的二人秒现身。
什么好吃的?凌陌双眼放光,吃货本性尽显,反而是凌四季对吃的兴致缺缺,她更喜欢玩。
季茗分量做的少,她生活规律,更加自律,对饮食一直控制得当。凌陌属于死吃不胖类型,是个不折不扣的干饭人,除了生病和极端心情没食欲,她胃口一直都很好。
当然饱一餐饿一顿也是常有的,因为懒,懒得做,懒得点外卖,也经常应付。
哇,洺洺,你这是点了外卖吗?
外卖也是人做的。季茗平静回答,外卖的小吃,家里怎么做不了?她今天不就做出来了。
又是这句,凌陌见这炸鸡,色香味俱全,蛋挞也很像蛋糕店里的,最重要的是装在透明玻璃杯的奶茶,沉淀杯底的珍珠和椰果清晰可见。
不会是你自己做的吧?凌陌不可思议地看向她。
季茗不语,转而去次卧拿了换洗衣服,准备洗澡。凌陌被美味诱惑到想落泪,不用想也知道季茗那天看到自己点外卖,觉得不卫生不健康,今天才特地买了食材回来,自己动手。
只做不说,是季茗一直以来的风格。
还是那么细致入微,这么好的季茗,她绝不能拱手于人。
哪怕对方是顾若清这种强敌。
有些人一生只能爱一次,有些人认定即是永远。
她明白这个道理比季茗晚,只希望还来得及。
晚上十一点半,凌陌还在忧心睡觉的事,季茗跟没事人似的,正常带孩子睡觉。顾若清在书房就没出来过,凌陌总是心神不宁,她不会跑到次卧跟季茗母女睡吧?
这个点,凌四季该早就睡着了,季茗有没有睡呢?
住进来的几天,两人交流甚少。
她睡着时季茗还没睡,她醒来时季茗已经离家。
两人就像时空里的两条平行线,总找不到交点,凌陌在努力,季茗却不知所想。
翻来覆去之际,凌陌似乎听见有人在走动。她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贴耳偷听。
应该是去卫生间了,是季茗吗?好像又不是。
阿茗,浴巾在哪?
是顾若清的声音。
里面有。季茗从另一个房间出来,顾若清哦了一声就没了动静,凌陌回到床上还是没有睡意。
随后外面静谧无声,不多会又听见顾若清压着声音的叫喊:阿茗。
怎么了又?
帮我搓个背吧?
搓背?!凌陌从床上坐起,再次走到门边,认真聆听。
来了。季茗竟然没有拒绝。
这也太...太随意了吧,就这么答应了?
她俩到底什么关系,凌陌有些慌,难道暧昧,难道是女朋友?
她不敢再想下去...只是失魂落魄地倚在门边,思绪凌乱。
可如果季茗有女朋友,怎么会带自己回来,怎么还会施舍关心,怎么还会对自己的话这么上心?
凌陌内心乱成一团,脑海里都是重逢以来的碎片画面。可当她重组信息以后,根本得不出这个结论。
怎么回事?她懊恼极了。
凌陌蹲坐在地上,双手抱膝,情绪低落至深渊。季茗出来了,因为她听见了关门声。
谁知,没几分钟,又听见顾若清叫人:阿茗,我睡衣和内裤没拿。
辣耳朵!凌陌紧闭双眼,双拳紧握,挣扎万分后,忍无可忍地冲出去,在门口正巧碰见季茗,她手中正拿着换洗的睡裙以及内裤...
怎么还不睡?季茗眸底平静,若无其事地问。
凌陌咬肌紧了紧,饶有深意地说:我...怎么能睡得着呢?她勉强挤笑的表情,季茗能领会吗?以前自己皱个眉头,季茗都能感应到。
这么明显的低气压,季茗那么细腻温暖的人,会感觉不到吗?
继续睡吧。季茗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她不但没给凌陌期待中的反应,反而利索地进了卫生间。
凌陌心如刀割,抚着疼痛难当的心口,苦苦一笑。
季茗关上门的那一瞬,望见凌陌难过的表情,不由得心头一痛。她压低声音对还在淋浴的顾若清说:你今天搞什么鬼?
她没好气地把换洗衣服放到一边,顾若清分明就是故意的。
什么?我听不见。顾若清唇角含笑,关水探头,作了个嘘的动作。她从容地裹上浴巾,转移话题:一会你来看下方案,我初稿已经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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