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训得一脸懵,元十五看在眼里一点都不心疼她:傻妹妹,难道?还?没看出九娘芳心暗动,而?十四和那?位有情么??
十四是元家真正的嫡女,是爹娘第一个孩子,又遗失了十八年,家里人心疼她还?来不及,九姐素来是阿娘的贴心小棉袄,哪舍得做出姐妹夺爱之事,要阿娘愁烦?
再者她们的存在分走了爹娘理应给十四的爱,于情于理,九娘都断断做不出夺人所爱的行径,芳心即便暗动,也得早早掐了。
元九娘佯装镇定地坐在阿娘身侧,训斥了多嘴多舌的十六,她笑:“阿娘,十四很聪明,她应是知道?我们是她的亲人了。”
是啊,十四很聪明,但她的九娘何尝不聪明呢?
一眼倾心,又明智地抽刀斩情,谢温颜后悔带她一同去流烟馆。
两个女儿都栽在那?位身上,她不禁对多年前的传闻深信不疑。痴情者,对一人痴情,对旁人皆无情。这样的人,看不得,沾不得。
一颗心分作了三瓣,一瓣担忧她的十四不能和家主情得圆满,一瓣担忧她的九娘,见过了世间绝色再不会动其他?人生情,剩下一瓣,担心家主对先夫人余情未了,无法全心全意待她的十四。
身为?母女,十四性情确实?像她,但比她决绝,更有锋芒。
殊不知这样的性子是怎么?养出来的,细品竟不像是苦味里泡大的,单看她敢给家主使脸色耍小性,这绝非苦日子里能养出来的胆子。
必然也是尝过了别人没尝过的娇宠。
说?是无法无天都够得上了。
放眼九州,谁敢和那?位耍小性?
元十六被训了一顿慢悠悠想明白为?何被训,轻扯九姐袖子,软声认错。
元九娘含笑饶了她,不再提昼家那?位。
“阿娘,十四这事,得慢慢来。她……看样子不讨厌我们。”但要说?喜欢,要说?在意,那?就难了。
哪怕有血缘牵引,谁会喜欢在意一个自小‘丢’了她的家人?
十四对她们没信任感,谢温颜一早就察觉了。
“慢慢来,先解决琴家罢。”半日之内发生太多事,她疲惫地闭上眼,不再多言。
元十七看着阿娘沉默的容颜,暗暗决定要好好和嫡亲阿姐打好关系,好让阿娘宽心。
早点迎回阿姐,元家一家人团圆,这是所有人目前最大的期许。
回家,元十七偷偷喊住元九娘,姐妹二人避开眼目到了角落说?悄悄话?:“九姐,你还?好吗?”
知道?她说?得是哪件事,元九娘轻抚她的头发:“好得很。十七放心,九姐不是糊涂的人,家主极好,但好就一定要是我的吗?十四也很好,他?们才相配。”
不等十七好好宽慰她,她叹了一身转身离开。
她的确被家主一眼迷了心窍,可那?又如何?人生在世,有舍有得,不贪求,方为?聪明,不妄求,方是本分。
十四是她的妹妹,为?人阿姐,元九娘心知怎样做才是对家人真正的好。
那?样明艳光彩的人确实?看不得,沾不得。她闭了眼,随手折了一枝花,拂袖远去。
元赐得到【逐光盟】递来的消息后欣喜若狂地跑回家,进了院不顾形象地推开那?扇门?:“颜儿!十四找着了!”
他?总是晚一步。
谢温颜眼皮不抬:“嗯,我们娘俩已经见过了。”
“见、见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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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烟馆,白狸院。
隔着一扇门?,少女清冽的声音传来:“恩人,恩人再来一个后空翻!”
随着她拍手叫好,床榻之上,大狐狸卖力地身子翻起,比起先前她承受的那?些,翻跟头简直不要太容易。
蓬松而?长?的尾巴随着后空翻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狐狸松软的毛扬起、落下,净白如雪,细若针尖,浑身上下叫嚣着一个美字。
“好恩人,好阿景,不翻跟头了,你渴不渴,我喂你吃葡萄可好?”
听到这话?昼景差点不争气地哭出来,连忙点头,额头那?撮毛浮了层细汗,为?保证漂亮,长?烨的本源之力在她体内转开。
如火炽烈纯净的气息席卷周身,汗渍被挥发,洗涤过一样。
纯白,无一丝瑕疵。
少女指尖灵活剥好外层的果皮,待她捏着果肉送到嘴边,大狐狸失落地耷拉着耳朵:这和她想的差别太大了罢!
看她发呆,琴姬搂着她毛茸茸软乎乎的身子:“恩人,您想什么?呢?”
昼景不客气地用舌头卷过她拈在指尖的葡萄,末了吐出细小的籽到瓷白碟子:“没想什么?。”
“你说?你不骗我的。”
大狐狸嘶了一声,一霎的沉默,她叼了葡萄喂到少女唇边,琴姬被她逗得耳根通红,不敢再问?她想了什么?。
昼景乖乖地自个品尝葡萄。
果肉入肚,她的姑娘眼睛一转又想出其他?玩法:“恩人,我们玩皮球好不好?”
昼景累趴在床榻,死活不肯起身:笑话?!它既不是猫,又不是狗!她堂堂的狐妖族长?何时受过这个委屈?
“恩人……”少女亲吻她耳朵尖。
大狐狸长?吁一口气:“好!”不就是玩皮球嘛,为?了舟舟,她什么?委屈都受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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