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却死守着先生和父皇的话,不结党营私,万事以国为重,以民为本,所以私下里除了公主府的培养的护卫以外,可以说是就没有别的倚仗了。
而二皇子则不同,他这些年几乎把御史台那群墙头草都招揽了,还有出身李氏旁系的礼部尚书李广白,一直暗中支持的工部尚书。
六部已经去了两部。
不过好事是,她一直听先生和父皇的话,先生的选择就一定是她。
众所周知大公主的开蒙恩师乃是当今的李氏家主,也就是那个位于六部之首的吏部掌权人:李赋堂。
也是一直以来呼声最高的、接任丞相的人选。
李家乃是京城最大的百年世家,历经两朝不衰,每任家主几乎都位极人臣,凭的可不是趋利避害的本事,而是凭他们立身、立家的祖训:一心为公,为民。
所以只要他们不循私,历任皇帝都是最放心这种肱骨之臣的,但林子大了就难免什么鸟都有了,比如李广白,比如李川连,还不是不顾祖训投靠了二皇子。
“驸马见过褚丞相吗?”大公主瞟了齐予一眼。
若是褚源也看好她,一个百官之首,一个六部之首,结果显而易见。
“不曾见过…吧。”齐予也有些不确定,按理说褚蝉衣和原主的关系那么好,这丞相府她应该是去过的。
但这么久以来,她们最常碰面的地方都在楼上楼,只不过以前是二楼雅座,现在换二楼雅间了,倒是褚蝉衣来过几次国师府和公主府,至于丞相府,她还真没去过。
不曾见过------吧?这是什么回答,自己见没见过还不知道吗?
大公主悠悠道:“身为褚姑娘的好友,她如今又遇到难处,驸马应该去探望才是。”
齐予的神色逐渐凝重,她沉思了片刻道:“我跟褚丞相没有打过交道,万一拉拢不成怎么办?不如公主和我一起去,至少两个人能多些胜算。”
都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她和大公主两个人怎么也算大半个诸葛亮,游说朝臣应该没问题吧。
大公主粲然一笑道:“依褚丞相的为人,不是别人能拉拢的。”
“那你的意思是……”齐予面露疑惑,所以到底是要闹哪样。
“驸马最近没事可以常去丞相府找褚姑娘,不必避嫌,只有一点,本宫要你----绝对不能拉拢褚丞相。”大公主眼中藏着点点笑意,既然都已经剑拔弩张了,那她也该出招了。
只是不知道她的好皇弟能不能接得住。
齐予又不懂了,这是什么意思,绝对不能拉拢?她没听错吧!!
午饭后,她就恍恍惚惚地坐着公主府的马车来到了丞相府。
驸马驾临,虽然没有品阶,但到底是皇亲国戚,褚丞相还是接见了一下,不过也只是简单问候两声,打了个照面罢了,并没有多说什么。
倒是褚蝉衣的爹爹褚砚,单独邀齐予到他歇息的院子里一见。
半刻钟后,齐予坐在石桌前,看了眼桌上摆好的棋盘,又看了眼对面头发和胡子都已经花白的褚砚。
她只是来见小姐妹的,所以为什么去见了褚丞相之后,就被带来见褚蝉衣的爹爹了,到现在连褚蝉衣和艾叶的影子都没见着,这算什么事。
“前辈,我不会下棋。”齐予说的小心翼翼。
褚砚抬头看向齐予,他本来也不是要下棋,闲的吗?
“圣上有一儿一女,所以公主和驸马两心相悦是乐事,但老夫只有蝉衣这一个女儿,她若是和女子在一起,不说今后断了子嗣,到老了没有儿女傍身又该怎么办?”
齐予懂了,前辈这是和褚蝉衣说不通,想先说服她这个好姐妹,然后层层突破。
事关小姐妹的终身大事,她一定要慎重:“前辈这些话应该都跟蝉衣说过吧。”
褚砚长叹一声:“我跟她说破了嘴也没用,这丫头就是仗着我疼她,怎么都不松口,非要和那个西岛国二公主相伴终身,哎……”
说起那个西岛国二公主,褚砚就气。
他上次都跪下去了,求她离开女儿,结果人家倒好,一个公主一点也不要脸面,直接五体投地跟他对着跪,磕着头求他不要棒打鸳鸯,求他成全,真是糟心,糟心死了。
齐予意味深长地看了褚砚一眼道:“蝉衣就是仗着您真的心疼她啊,她也只有这一点可以倚仗了不是吗?”
有些话点到为止,她相信这位当世大儒能听明白,若真的心疼儿女,又岂能不顾儿女意愿,逼他们去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呢?
有一些人嘴上说着疼爱,说着为了儿女好,其实最爱的是自己的脸面,他们根本不在意儿女会不会快乐。
她赌褚砚不是这种人,她赌褚砚是真的希望女儿能幸福,希望女儿能过得开心,所以事情还是有转机的。
作者有话要说: 齐予:绝对不能拉拢?给我整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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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不站队
褚砚因为齐予意味莫名的目光久久无语, 随后他双肩一陷,像是骤然失去了全部力气,只喃喃一声:“这孩子就是仗着我心疼她啊。”
齐予默默起身离开, 别人的意见始终是别人的, 真正想通、真正去做决定的始终是自己,别人参与过多反而不好, 话点到为止,若没有重点的纠缠下去只会适得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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