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予听到大长老的喊声就见前面的大公主转过身来,眉梢轻扬,露出一抹笑意。
佳人如画,美不收胜。
呸,现在是想这个的时候吗?
看着大公主露出笑意的眼睛,齐予灵光乍现,这个女人是故意的。
大公主分明是故意做给大长老看才佯装要走,甚至故意不提前约好,让齐予落后两步,因为料定了大长老会开口叫她,叫她这个所谓的少主。
大公主见齐予面色若有思,便笑着点点头,而后又收了笑意,面不改色地往回走。
齐予恍恍惚惚的再次跟上,走到牢门外面,却见大长老死气沉沉地看向她。
“老夫要单独和少主说话。”大长老看也不看大公主一眼,直勾勾地盯着齐予道。
“不必,我没有什么要瞒着大公主的,长老想说就说,不说就算了。”齐予领悟到了大公主方才那番举动的精髓,表情不在意地道。
对付这种老顽固不必留情面,你不想配合,对不起,我也不想配合呢?
“你,愚不可及!”大长老虚弱地怒吼,声音却没有一点力道,丝毫没有震慑力。
这时,大公主轻笑一声道:“长老既然要与驸马单独说话,本宫不听就是,寒水,我们去外面等驸马。”
大公主说完,和寒水一前一后又往外走,两个人转过拐角没了踪影,只听得到脚步声逐渐远去。
齐予愣在当场,什么鬼?
为什么一点默契都没有,就这么把她一个人留下了,方才说走就走坑人的底气呢?
好在牢门没打开,不用担心安全问题,为了保险起见,她又后退了两步。
“少主,你走近些,老夫有话要对你讲。”大长老犹有些不放心的往前几步,视线看了眼拐角处,担心有人在那里偷听。
拐角后,大公主和寒水默不作声地对视一眼,主仆两个默契地竖起耳朵,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隔墙有耳。
寒水眼睛亮晶晶的,腰一弓,更是把什么叫偷听展示的淋漓尽致。
什么?说好的不听?你觉得我们傻吗?都是骗骗小孩子的话啦,谁信谁是傻子。
不远处,就有一个相信她们离开了的傻子,齐予见大长老站起来,她赶紧又后退两步道:“不用了,你站在那儿说就行,我听得到。”
大长老眼珠子一瞪,气的胡子差点没翘起来,他打量着齐予,语气沉沉道:“少主想知道那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是什么人吗?”
齐予不语,仿佛完全不在意。
大长老不由得又是一气,这不成器的女人,就没有一点好奇心吗:“他是前朝太子的嫡传血脉,是你一母同胞的亲生弟弟,周十乐哪是什么大公主,他们周家人就是窃了皇权的贼,少主,您才是名副其实的公主之尊啊。”
说到激动处,大长老声泪俱下。
“你效忠的是我爹爹吧。”齐予懒得看他演戏,语气凉凉道。
大长老哭声一窒,盯着面色毫无波动的齐予,被问得猝不及防。
他眼底闪过一丝不自在道:“我们效忠的是两位少主,与旁人无关,少主你要振作起来,完成复国的使命,要不惜一切代价夺回皇位啊。”
齐予看着他,突然笑了,语气也更凉了:“你们想让我拼命,然后等到事成,再把皇位拱手让给我那个所谓的弟弟是吗?我不愿意。
一个皇朝的覆灭从来都不止是因为别人的野心,不是谁都能揭竿而起,能揭竿而起一呼百应,说明这个皇权已经犯了众怒、失去了权威,不是百钺也会被别的政权推翻,失了民心的上位者又如何坐得稳那个位子。”
那本百钺野史是从建国初开始记载的,其中寥寥几笔就能看出前朝已经内部腐坏,老皇帝一心求长生,不愿放权,太子为了掌权勾结外贼意图弑父,内忧外患下,被覆灭是早晚的事。
大长老猛地上前抓住牢门的铁栏杆怒道:“他是你的亲弟弟,是真龙天子,你是我朝的公主,是他的亲姐姐,辅佐他是天经地义的事,那个周十乐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是非不分、认贼唯亲。”
“是非不分?我觉得周氏掌权挺好的,百钺如今国泰民安,政令畅通,尤其还允许女子入朝为官,比你们那个固步自封的前朝好了不知道多少倍,至于公主什么的……”
齐予放慢语调走上前,和大长老面对面,她猛地变了神色,眼底染上怒和恨:“在李妈妈死的那一天,那个你们口中的国师府大小姐,前朝公主齐予就一丝一毫都不存在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大驸马齐予,是和你们这些逆贼势不两立的齐予。”
她说完又后退两步,目光淡淡地看着大长老,她也曾感念重生一回,也曾想过替原主孝顺爹爹,可是在齐父对李妈妈痛下杀手的那一刻,这一切就注定不会存在了。
大长老浑身一颤,手指颤抖地指着齐予:“你-----无知、愚蠢,竟为了一个下人如此……如此……”
齐予打断他的话,冷笑道:“是啊,一个下人,可在这里,我只把她一个人放在了心上,只只把她当成了亲人,你们不是想谋反吗?我告诉你,你们注定不会成功的,注定是要失败的,因为我看得到,所以你说不说都不重要,我也没兴趣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大公主:为什么大长老没交代多少,反而听到驸马的秘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