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见此微微蹙眉,她盯着‘齐予’走近,眼底的笑意渐渐收起来:“驸马为何不说话?”
‘齐予’目不转睛地盯着坐在轮椅上的女人,一步,两步,仅剩一步之隔了。
寒水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她不想打扰‘齐予’和主子小两口靠近,脚步才准备离开又停了下来,总觉得心里发毛,还是再多待一会吧。
就在这时,眼前的驸马却突然暴起,伸手朝着大公主刺去,那手里握着的赫然是一把匕首。
说时迟那时快,不等寒水挡过去,大公主就从轮椅上一跃而起,堪堪躲了过去。
‘齐予’的眼神又是一缩,腿竟然治好了,不对,接骨不可能马上恢复,除非是……这个女人的腿本就没有断。
一击不成,他又朝着大公主刺去,这时已经反应过来的寒水拔剑挡了过去,大公主再一次险险躲过。
随后,她心念急转,忙低呼一声:“寒水留活口。”
电光火石间,寒水的剑偏了几分,从‘齐予’的喉间移开,一剑刺中了他的左肩。
‘齐予’见行刺不成,嘴角邪魅一笑,朝着她们扬了什么,趁大公主和寒水抬袖去挡的空隙,飞身逃了出去,院中的护卫见是驸马,一时间也没有阻拦。
“是迷药,公主你没事吧。”寒水和大公主跃到房外,那个‘齐予’已不见身影,护卫们也一脸不知所以然。
大公主遮着脸,把面巾蒙上才道:“莫要声张,你跟上去看看能不能追上,把人给本宫带回来,死要见人活要见尸。”
寒水明白,这意思是如果不能活捉驸马,就死擒。
结果,半个时辰后,寒水就扛着一个人回来了,大公主面色一怔,嘴唇翕动了一下,一声“死了”没有问出口。
下一秒就见被寒水扔在地上的人轻哼一下,悠悠翻了个身。
大公主手指一僵,不知为何,心底竟松了一口气,同时也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酒气,她略有些艰难地开口问:“怎么回事?”
寒水调整了一下呼吸,回答到:“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远远看人躲到一个巷子里,就见驸马倒那里,这才一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不省人事的醉鬼,我就直接把人抗回来了,公主要不要我把她押下去审问?”
“衣服不一样。”大公主死死地盯着地上的人,突然说了一句。
“嗯?这也太快了吧?”寒水忍不住诧异,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人醉了不说,还换了身衣服,驸马会变戏法吗。
大公主摇了摇头,不知道在否定什么:“你下去吧,本宫亲自来问。”
寒水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眼醉死过去的驸马,在大公主坚持的眼神下退了出去。
房门被关上,只剩下两个人。
大公主眼含防备地踢了齐予的后背一脚:“驸马?”
地上的人似是察觉到了背上的痛意,翻了个身面对着大公主,却没有别的动作了。
“驸马?”大公主抬腿认准了她左肩的位置,又是狠狠一脚踢过去。
地上的人耸了一下肩,依旧没有清醒的迹象。
房间内一时间只听见齐予的呼吸声,还有渐渐弥漫开的酒气。
大公主自腰间拿出一把匕首,将床幔割出一个长条,然后把齐予的双手绑住,这才放下一些戒备。
想起方才那熟悉的面容,还有那带着杀意的陌生眼神,她又用手里的匕首直接划开了齐予上身的衣服,左肩膀没有一丝伤痕,连一点血迹都不见。
大公主站起身来,这才完全放下心里的戒备,不是这个人,不是她的驸马,那么刚才那个人是谁?为什么穿着齐予的衣服,就连眉眼都一模一样。
依她的眼力来看,并不像易容伪装之类,看来只有等这个人醒来再问了。
夜深,城外密林深处的寨子。
‘齐予’捂着受伤的左肩来到大长老的房间,气急败坏道:“失败了。”
大长老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得儿你受伤了?快包扎一下。”
“只是皮外伤,无碍,咱们都被骗了。”
大长老混浊的双眼一瞪:“刺杀大公主是周拾礼所要求的诚意,这下可难办了,你说的被骗了又是怎么回事?”
“二皇子那边不必担心,就算是刺杀失败了,我带回来的消息也足以代表我们的诚意。”他冷笑一声,周拾礼和周十乐这对皇家姐弟还真是好样的。
大长老找到伤药走过来,下意识地问道:“怎么说?”
“周十乐那个女人的脸没毁,就连腿也没断,而且身手了得,这次来平蛮州治腿根本就是幌子,以她的表现来看,齐予也是知情的,却没有给我们通过信,想来早已经投靠了大公主。”少年说完,因为肩膀上传来的痛意皱紧了眉。
大长老包扎伤口的动作又放轻了些,他沉吟片刻道:“若是如此,和二皇子的合作应该没有问题了,还是主子有先见之名,女子外向,终归不能成事,得儿放心,知道为什么你姐姐叫齐予,而你叫齐得吗?
你们姐弟虽然是双生子,却生下来就不同命,她注定是要‘给’的,而你才是‘得’的那个,这也是主子为什么把她留在京城那虎狼之地,把你送来这里的原因,如今寨子里没几个人知道你的存在,既然齐予已经投敌,就找个机会为你正名吧,可恨今日放虎归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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