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她都要这个样子,四哥哥还是尽早习惯的好!”
四爷惊讶瑾瑶语气中的火气,看向四周的丫头,这是怎么回事?
丫头们哪敢瞧他,一个个鼻观眼,眼观心的。
四爷无奈:
“你是当额娘的,女儿自该由你管教,只是不能太心急才对,孩子还小呢,有什么话慢慢说,道理多讲几次,慢慢就懂了。”
“我知道,我是亲娘,不会虐待你女儿的!”
宁楚格委屈地看着四爷,眼神诉说着“额娘骗人,阿玛救我!”
看着相似的两张小脸上截然不同的表情,四爷好笑不已,心软软的,不自在地咳咳:
“那行,你忙你的,我先去书房了!”
“去吧,需要我叫人将晚饭摆在书房么?”
“好,辛苦瑾儿了!”
四爷瞧了瞧弘易,便去书房忙了。
自打二废太子,圈禁了大阿哥,罚了八阿哥后,一大批的朝臣被换,三爷、四爷、五爷和七爷被皇上重用,每日有许多的事忙个不停。
再加上,如今皇上明确表示不再立太子后,朝堂上便有了微妙的变化,有心人不难察觉出来。
而有些人也开始蓄势待发了,这其中自然也包含了四爷,所以他每天都很忙,晚饭都没空和瑾瑶、孩子们一起用。
瑾瑶一边照顾着弘易,一边教导着宁楚格,还要抽空给弘智读书,每天过得非常充实(忙乱)。
就在弘易的病情好转后,宫里突然传出丧信,良妃……去了!
那个至今仍如鲜花一般娇艳的女子熬了半年,终于枯萎了,将自己熬死了!
瑾瑶忍不住为她叹息!
难道当真是红颜薄命么?
小三十年了,难不成康熙就对她当真没有一点感情?
生生将她逼死了!
要瑾瑶说她也是个傻的,难不成她以为自己死了八阿哥身上就少了她这个污点了?
再说了,孩子又不是一个人生出来的,凭什么将责任都怪在女人头上?
叹息归叹息,还有个麻烦事等着她,那就是良妃是妃位,皇子正经的庶母,人没了他们需要为她守孝、哭丧!
这一去不知道要多久,正常来说要七到十四天,可她的弘易病才刚好,不能进宫不说,就是离了她都会闹,她哪里能放心得下?
把这烦恼和四爷一说,四爷也皱眉:
“不然给你也告假?”
瑾瑶想了想:
“这种时候告假不太好!”
倒不是怕得罪八阿哥,而是怕得罪表面最无情的康熙。
再说瑾瑶这几年宫里有事时常告假不去,喜事就算了,人家不会计较,这丧事嘛……
最终只给弘易一人告假,其他人全部出动了。
良妃的尸身停在永寿宫,丧礼也在永寿宫举行。
进入后宫,并未能明显感觉到气氛凝重,直到进入西六宫,两边树上才挂了几盏白灯笼,直到进入永寿宫,方才有丧事的气氛。
八阿哥跪在门口,机械地往火盆里扔纸钱,八福晋跪在他身边,时不时地照应着他袖子别被火点头,她的眼睛倒是哭肿了,反倒八阿哥,木木的,虽然没有哭,但谁都能感觉他的伤心不是言语能表达出来的。
四爷轻叹了口气:
“八弟节哀!”
“多谢四哥!”八阿哥嗓音嘶哑。
宫里丧事有规制的,礼部官员站在那,什么时候叫跪,什么时候叫哭,都是有讲究的。
总之大家就像个提线木偶似的,跟着照做就是了。
跪灵的时候,男女分开,年纪小的孩子跟在额娘身边。
瑾瑶跟在那拉氏身旁,跪在三福晋身后。
相比瑾瑶,那拉氏才叫有苦说不出呢。
这快杀冷了,她的病又犯了,咳嗽头晕,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其实要告假也是可以的。
但她不能告假!
如今不比从前了,从前她是名声赫赫的四福晋,便是有事不能来,别人也都知道她,忘不了她,如今不行了,她就指望着宫里有事她好名正言顺地出席,不被亲戚们遗忘。
所以硬撑着来了。
倒是四格格,难得这个月没怎么吃药,倒是放心许多。
除了亲儿子八阿哥一直跪那没动,其他人都是跟着礼部官员的号子走的。
休息时,九福晋对八福晋歉意道:
“我们府就我一人来,有些不太好看,原本说该叫那个格格也来凑个数的,偏我们爷舍不得,没让!还说和八爷最亲,我都替他害臊!”
九阿哥听到了,竖起了眉毛,对八阿哥道:
“八哥,不是小弟不和你亲,府里薛氏快生了,大着肚子本就冲撞,哪敢随便让她来添乱!”再说格格本来就不需要入宫的。
八阿哥点点头,这会儿他没心情掺和九阿哥的家事。
何况他巴不得额娘还活得好好的,他们都不用来。
瑾瑶等人在漱芳斋休息,戏台上唱着折子戏,听得人头疼。
太后和贵妃也在,她是长辈,贵妃份位又高于良妃,她们是不需要去永寿宫的。
这时听到外面孩子们的哭闹声,带孩子来的福晋、侧福晋们全都精神了,忙起身出去。
只见竟是几个小阿哥、小格格在打架,都是三四岁,四五岁的小人儿,掐在一起,你压我,我压你,你掐我脸,我抓你头发的也挺搞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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