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倒真正是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了。
想要说些什么,被身边的大格格拉了下袖子, 看着祈求目光看着她的大格格, 李氏憋了回去。
是了,这一年多来她只顾着伤心委屈, 都忘了爷已经彻底厌弃她了, 如果不是还有大格格和二阿哥在, 她怕是早就和宋氏去地底下作伴去了。
再看看四爷和瑾瑶眉目间的情意, 她的心凉的很,想当初她也曾被宠爱过的, 看看身边都有自己高的大格格, 孩子都这样大了, 原来自己已经老了。
其实她是误会了,瑾瑶哪是和四爷眉目传情, 只是使了个眼色,让他自己解决,自己要进里间躺着了。
四爷自然看明白了:
“府里事无需福晋费心, 福晋有闲暇还是多照顾着四格格吧,瞧也瞧过了,都回去吧,无事少来西院打扰!”
大家忙行了礼退下。
只那拉氏还想再说几句,四爷已经亲自扶了瑾瑶进里间,竟是不想多看到她一眼。
翡铃站在厅里伺候着,等那拉氏离开。
终于躺到熟悉的床上,瑾瑶觉得哪都舒服了。
四爷见此眉目间总算是疏朗不少。
“可有想要吃的?”
瑾瑶皱眉:
“一听到‘吃的’二字就觉得不舒服了。”
四爷无奈地摇头:
“你这应该是心里作用。孩子一天比一天大,你得要多吃些才行的。”这个娇气。
“我知道的,会慢慢调整的,四哥哥别担心!倒是一路上风尘不小,很想洗个澡,可孙嬷嬷又说不可以!”她想洗澡,但孙嬷嬷说怀相不好,不能常洗澡,尤其刚旅途劳累。
“这等事还是多听孙嬷嬷的准没错!”
“我知道了,四哥哥赶紧休息一下吧,一会儿不是还得进宫?”
“嗯,那你好好歇着,宁楚格和弘智这会儿也别让他们在床上闹了,别不小心伤到。”看着各种不放心的四爷,瑾瑶好笑不已。
“行了,快去歇会儿子吧!”又不是第一胎,她哪会不知道这些事。
康熙看到四个多月不见的四儿子平安站到他面前,老怀大慰。
细细地打量着:
“黑了,也瘦了!这一次显见没少吃苦头!”
还差点把命留在那,要说这年氏还真是有福气,挺旺夫的,老四几次遇上坎儿有她在身边陪着都能逢凶化吉。
四爷仍是以往一般严肃:
“能为皇阿玛分忧是儿臣当做的不敢报辛苦!幸不辱使命,试建好的堤坝比原先结实近二十倍,若能沿江堤坝全部用水泥修建了,两岸的农田、村庄许是轻易不会再被水灾毁了家园,背井离乡,这一切全是皇阿玛的仁德所致,儿臣离开前,当地百姓无不称颂皇阿玛仁爱、圣明。”
康熙摸了摸胡子笑了:
“行了,父子间很是不必这样严肃,坐下来慢慢说……”
出了乾清宫,四爷脸上没有笑意。
皇上夸他这次差事做的好,赏了他亲王双俸,同时还指了一个侧福晋两个格格!!
他全部拒绝了,皇上也没收回成命,又多了三个麻烦的女人要安置,他可不是没个好脸色,更何况其中一个还是侧福晋!
叹了口气,只盼瑾儿别为这生气,眼下她可是受不得半点委屈的。
叫苏培盛带上送德妃的礼品去永和宫,四爷一拍额头,他都气忘了,转身又回了乾清宫。
康熙还在那看折子,见四爷又回来了好奇道:
“可是还有什么事忘了上奏?”
“不是,是在湖北带回来的当地特产忘了呈上。”
康熙忍不住笑了起来,看到仍是黑着脸的儿子无奈地摇头:
“你说你这别扭的性子随了谁?”话出口后怔了下,随即解释道:
“你府里如今只年氏还像个样子,可她如今也算不得侧福晋了,可不得给你补上个!再说朕也派人打听过了,那巴尔拉氏是个好脾气的,教养也不错,出身又不太显贵,入府也不太敢作妖的!”
有年氏那么个全和人在,怕是什么样的也入不了他的眼,所以也没从长相、家世上挑,只挑了性格好的。
“皇阿玛要真觉得那姑娘不错,很该收回成命,免得耽误了人家。”
“你这是什么话?她再好,难不成朕的儿子就差了?怎么就配不得她?行了,和你说话尽是生气,快些离了朕这里吧!”
四爷无奈地离开,到了永和宫倒还好。
德妃虽然气他没把老十四带去捞功劳,但在听到传回京四爷落难的消息后,总算是气消了。
没功劳就没功劳吧,总比险些没命强,老十四要是出了什么事,她也活不成了。
母子间难得心平气和地说了几句话。
德妃问了几句他在湖北时的事,如今人是好好的,可听到提起那时的事还是让人觉得后怕。
“年氏倒是个好的,只是身子骨弱了些,如今既然怀上了要静养,你身边没个知疼知热的人也不行。你舅舅家的表妹复选没留牌子,你如今有这功劳在,和你皇阿玛请旨纳了过府做侧福晋许是能成的!有她在我也能放心你一些!”
乌雅家如今嫡出一支已被抬入满州旗,身份抬高不少。
四爷强忍住嘴边要出口的话,改道:
“皇阿玛刚赏了儿子一个侧福晋两个格格,儿子推脱一番不成反惹怒了皇阿玛,如今再去说也是无用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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