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自然也看到了,感叹:
“其实皇上很该让朝中的大臣及皇子们多出来走走,看看百姓们都过着什么样的日子,省得他们平时尽弄些没用的。”
“噗嗤”瑾瑶忍不住被他说笑了:
“也难怪爷在朝上没几个至交好友了,是不是朝臣们在你眼里都是不做实事的?”因为他自己就是个务实的人。
四爷可不觉得务实有什么错的。
“能为百姓做实事的大臣自然是有的,只是太少了!”且大多是清官,还难以坐到高位,话语权不高。
瑾瑶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想说什么尽管说就是,说错了又不会怪你!”四爷不解道。
瑾瑶摇头,她差点说等你当皇帝了会重用那些清官么?
“没什么,只怕皇上不是不知道这道理,而是有许多为难之处许多不得已。”
四爷叹息点点头:
“你这话很是!在不同的位置上思考问题的角度便不一样,如今我倒只想多做些利民的事,让百姓们吃饱饭,穿暖了衣。”
瑾瑶柔柔地看着他:
“所以四哥哥是个好官!”
四爷被她单纯的话给逗笑了:
“我哪算得上官,侥幸得皇阿玛看中派出门办事也是难得了,所以这次出来定是要吃苦头的,你要有所准备。”
瑾瑶默了下:
“还有危险吧?”
四爷这会倒真是惊讶了:
“你猜到了什么?”
“如果只是普通的押送赈灾粮款,哪需要四哥哥亲自去?更何况因为这事你还能将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捞出来’,显然事情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
四爷看着瑾瑶笑了:
“得瑾儿,我之幸也!”
瑾瑶得意地翘起小下巴:
“那还用说么,你现在才知道!”
四爷将她搂在怀里:
“第一眼见到时就知道了!”
“你可别转移话题了,还是和我好好说说吧,有什么危险在,我也能防着些。”
四爷点头:
“原本不告诉你,不是怕你知道,是怕你会害怕。”
“有年前那次凶险么?那次我都没怕,这次怎么就会怕了?”
“不一样的,那次的危险是明的,这次却是暗的。”
想了想,四爷还是决定和她说得明白一些。
“你知道爷这次的主要任务是什么么?”
“难道是巡视河堤?”
对瑾瑶的聪慧通透四爷已领教过了,也不意外。
“这只是一方面,还有就是要监督筑堤,彻查往年贪污筑堤款项的官员。”
瑾瑶明了,皇上这是终于不想忍着他们这些蛀虫了。
“你知道爷上进了水泥的配方,去年皇上派人送了几百车的水泥到湖北江城的昌平坝,今年昌平竟又报出现水灾!”
四爷脸色不太好看。
那水泥配方他进上是为了利民,哪想到那些贪官竟然敢贪了去!被他查出来,他一定哪个都饶不了!
瑾瑶了然,无奈地叹了口气:
“之前我爹在任上时,每年也会听到各自有汛情,但防护及时,损毁并不会太严重,此次既然皇上都派了四哥哥前去监督,那想来灾情较重吧?”
“轻与重,要到了地方才能知道,当地官员上报的奏折根本不能信的。”
瑾瑶点头:
“四哥哥放心吧,我会注意自己的安全的,你也是,不能独自出门,赵谦和左平轻易别离了身边,别让我担心!”
四爷轻抚她的脸:
“放心吧,我还不想死在这些贪官手中呢,一切都有准备的。”
瑾瑶不知道他的有准备是指什么,但肯定在路上是用不出来了,才刚进荆州,瑾瑶一行就被难民给围了个结实。
随行的官员拼命地解释这些物资本就是要发给他们,但不能全部给他们,要他们进城等着统一发放,难民们哪里会听?
一哄声地围上来就要抢。
抢朝廷赈灾物资?那可就犯了国法了,兵士们不会心软的,敢上前就动狠手,就是这样也没拦下多少。
四爷叹了口气:
“□□手准备!”
押运的火器营兵士枪端了出来。
其中一人对着难民领头的远远就是一枪,领头人应声倒下,这才将这些难民们镇住,再不敢上前。
“我是当朝皇上的第四子,奉皇上之命前来湖北赈灾!皇上知道你们的情况了,没有放弃你们,你们也不要急着抢,相互转告相熟的乡亲们,结队去准备好口袋领粮食,进城找到府衙,就在那里发放!
如果不听,敢上前抢夺者,即犯了国法,当即处死!”
难民们你看我,我看你,领头的人死了,他们不知道该听谁的了。
这时后面一老者上前:
“贵人当真是当朝王爷?”
四爷点头:
“没人敢冒充皇族!”
“皇上没有放弃我们这些贱民?”
“你们不是贱民,是皇上的子民,如今只是家乡遭了灾失了田地,等水撤了,你们仍可以重建村落,重新种田的,皇上是不会放弃他的子民的!”
“好,好啊,皇上还管我们就好啊!乡亲们,咱们赶紧去通知其他村子逃出来的人吧,是真是假去了府衙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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