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挣扎着起来:
“你们是?”
“大娘, 我们是过路的,和家下人走散了,还遇上了匪徒, 想在您这躲上一躲,安全后定会给您重谢的,您看可好?”
老妇见是两个长相一般带着病的女子,便松了口气:
“出门在外谁都有个难处,这点小忙算不得什么,无需谢礼,你们自己躲好,我只不会说便是。”她一个病得不能动的老太婆想拒绝也没力气阻止,不如主动应下。
二人一喜,可里面一瞧,往哪躲?家徒四壁,一眼都能看穿。
干脆二人寻了几位老妇的旧衣裳换上,将好衣裳换给老妇,可把老妇给惊坏了,直道使不得,那一件可以买上一车她这种衣裳了。
金铃心想,那你是不知道,一车这样的衣裳也不及她主子的一根头发丝,时间紧迫,二人只得匆匆和老妇说了几句,暂时认个亲戚。
老妇道:
“我只和人说你是我姐姐家的两个女儿,如今姐姐没了,过来投奔我的。”
瑾瑶觉得这样也行。
其实是怕那些人带着村里人来查,不然的话倒用不着编身份了。
那些人果然追进了村子,一行人十多个,一进村是狗叫不停,瑾瑶二人远远就听到了。
忙布置了一下,将换下来的衣裳藏到老妇身下的褥子下面铺平,二人扎个脏头巾,瑾瑶在炕上另一边躺下,盖一床薄被装病,金铃则在灶上烧水,即可以装样子,又能用。
村子小人也少,不过十来分钟那群人便寻了过来。
“开门!开门!”关起的院门被敲响。
“来了!来了!”
金铃一手端着水,一手去开院门:
“你们找谁?”
外面的人果然有村子里人,那人也愣了下:
“姑娘你是谁啊?”
老妇这时在里面说话了:“是村长来了么?二妮你快请人进来坐!这大冷天的,可别让村长在外面受冻!”
“欸,知道了姨妈!”
村长带人进来道:
“宝贵嫂子,这姑娘是你娘家侄女?什么时候来的?”
“是我姐姐的小女儿,和她姐姐前天晚上到的,只是她姐姐一路上病了,我也病着,便一直辛苦她在照料,也没能起来去和村长打声招呼,原想等过两天能下地就去和村长说的,只我这身子不争气,还请村长不要怪罪!”
“嗐,这有什么好怪的,你都起不来炕了,怎么带人去我那,行,那你好好养病!
那大姑娘病得怎么样,要不要请个郎中给你们瞧瞧?”看到瑾瑶的脸色,村长担心是肺痨,怕把村里人传染了。
“你瞧我们家,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能换了药钱?熬着吧,苦人家生病就看老天给不给活路了,她也不会去村里乱跑,村长放心就是了。”
那些江湖人不耐烦听他们唠家常,问道:
“我问你们,有没有看到两个男人进村来?他们可是恶人,要是藏起来了当心杀了你们!”
老妇吓了一哆嗦:
“你胡说什么?我们家怎么会见男人,这家里只我一个寡妇带着两个没嫁人的姑娘,怎么能见男人,这话要是被人听到了,我们还怎么做人?村长你可得为老妇作主啊……”
村长头疼,这宝贵嫂子向来是个厉害的,如今竟也不惧这些人手中的刀剑。
对方将屋子里检查了一个遍,没看到人,便掉头就走,哪有时间浪费在这里。
他们以为康熙和李德全逃了出来,所以找的也是两个男人,根本就没往这老妇人家新添的两个姑娘身上想。
见人走了,瑾瑶等都松了口气,老妇人也是。
老妇人笑了:
“这吃了一惊,出了身虚汗,病倒是减轻了不少,倒还真得谢谢你们二位。”
“是我们姐妹要感激姨妈才是!”
老妇摆手:
“可当不起两位姑娘的姨妈,两位一瞧就是富贵人家出身的,哪能有我这种亲戚。”
瑾瑶笑了:
“姨妈别太客气了,对了我们给你的衣裳,你近几日千万别拿出来,免了害了性命,等过两天会有人来帮你瞧病,安置你的,且放心吧。”
“你们要走了?”
“是的,这地方不能久留,他们怕是还会再来的,如果他们再找来,你就说被我们挟持了,保住性命要紧!”
瑾瑶可不想无意中害了好人的性命。
老妇笑得开朗:
“好姑娘且放心吧,活到这岁数,还有什么不懂的,快走吧,注意安全!这黑灯瞎火的,哎,都不容易!”
二人打听好了道路出来,打算从村子另一侧农田里绕出去,不走官道。
不想刚出来就遇上了本该进城求援的珠铃和玉铃。
瑾瑶急了:
“你们俩怎么会在这?”
“主子!进京的路有人看守,我们过不去啊!”玉铃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珠铃跟着点头。
这二人只会动手,没有什么计谋的。
瑾瑶倒吸了口气:
“看清楚是谁在把守么?”
“奴才瞧着,怎么像是十四阿哥?”离得远也不敢确认。
瑾瑶再次倒吸了口气:
“十四阿哥?你没瞧错?”十四阿哥跟刺客搅和在一起,想抓康熙?
“不能吧?那刺客十有八、九是反清复明的天地会,十四阿哥怎么会是主使?”他一个空头阿哥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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