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听说是小格格时神色都没动一下,显然对这二人不能生儿子是没一点失望的。
到是听说孩子情况不好,心里有些难受。
耿氏身子到底要好一些,小格格也先生下来, 秋太医检查了下就对四爷摇头,这小格格怕是在娘胎里就受了污秽之物, 怕是很难养活。待看到钮钴禄氏所生的小格格后, 秋太医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小格格在她额娘肚子里憋得有些久了,生出来满身青紫喘气都费力, 同样也有受了污秽之物的影响, 果然没过一个小时就没保住。
钮钴禄氏的伤心欲绝没人敢学给瑾瑶听。
耿格格知道后是心惊胆颤地, 眼睛都不敢眨地盯着她生的小格格, 好在如今虽然不怎么健壮却也活了下来,只是十多天了, 吃奶都还是费力的。
四爷怕伤心, 只在生的时候看了一眼, 再没去瞧过。
当时二人一出意外便被报到孙嬷嬷面前,孙嬷嬷担心月份大的瑾瑶听了害怕会提早生产, 根本就没告诉她,自己去处理的。
后赶回府的四爷也不许所有人在瑾瑶面前乱说,瑾瑶竟这样被当成聋子当了十多天。
其实瑾瑶怀胎这一年中也遇上过不少的麻烦都被给化解或者躲过, 在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情况下,孙嬷嬷不止一次感叹她的运气,就这样生生坚持到了足月。
这次瑾瑶生产,四爷和她身边的人都有些紧张,倒只瑾瑶还不知情,没什么惧怕。
贾夫人看到四爷这么紧张瑾瑶和她的孩子,心里满意了不少。
她人虽然在苏州,京城里发生的她也没漏过,四王府这一年并不算太平,女儿也没受什么大委屈也是有他的功劳在的。
便是嫁在普通人家,后宅里小妾姨娘的各种手段也不一定都能挺得过去的,主母失了孩子的多了去了,女儿能过成这样,她心里的遗憾倒是小了许多。
对瑾瑶道:
“总算你运道不算太差!四爷对你还是可以的,可要懂得知足!人啊,这辈子最不能总想些不切实际的,脚踏实地才能活得更好。”
“知道了娘亲,你瞧我这正要生孩子呢,咱们聊点别的话题吧!”
“噗嗤!”
产房的人都笑了起来。
为了怕产房光线不够,四周都挂了许多灯笼,还是玻璃灯罩,将房间照得明亮。
光线强很多细微的便能看清楚,孙嬷嬷眼神好,不经意间她好像看到一抹亮光闪过,心下一寒,忙再去找寻,终于在一个接生嬷嬷的袖子上找到,上前一把将对方袖子抓到。
对方吓了一跳:
“嬷嬷这是怎么了?可是老奴的衣裳有污?不能够啊,进来前特意洗漱换过衣裳的!”
孙嬷嬷沉着脸在她脸上扫视一圈,在对方忐忑的目光下将她袖口上的一根仿若针灸用的银针取了下来。
对方的脸明显地白了起来:
“我、老奴、这不是老奴之物,老奴冤枉的!”
“王爷会还你一个清白的,押了出去!”门口伺候的珠铃进来一把将人拧了出去,交到四爷手中。
四爷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交由赵谦审问!”
赵谦,血滴子头领,由他审问不脱一层皮是不会停手的。
贾夫倒没太吃惊,却仍是吓了一跳,紧抿着唇,她女儿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啊,生孩子都不得安稳,这皇子后院果然比普通人家更是复杂。
对瑾瑶心疼不已。
“都警醒着些,也不要有人想着心存侥幸,现在本夫人就可以直接告诉你们,有人敢谋害我女儿和外孙,我便是倾家荡产也要请了江湖人杀光她全家!如果能顺利接生,本夫人每个接生嬷嬷赏赐一万两银票!”
这话一出,不管是有心还是无心的全都不敢再做手脚了,便是拿银子做手脚的又能拿到多少,还要冒着巨大的风险,可只要做好老行当顺利接生了,便可拿到一万两的赏赐,选哪个很容易的不是么
至于贾夫人的话没人会怀疑,哪个不知道贾夫人最是有银子,为了她女儿拿个三万两还是很容易的。
余下的三个嬷嬷充满了干劲,所有看家本领都用出来了,什么时候叫瑾瑶用力,什么时候叫歇力,什么时候叫吃什么东西,什么时候叫喝什么,还有按摩的,瑾瑶果然觉得好了不少。
心里惊讶,原来还有这等隐秘的接生手法么?上一胎时她都不知道,接生嬷嬷并没有说这些,显然还是银子的面子足够大。
外面的四爷听玉铃复述了产房里的情况后,眼前一亮,对这个岳母更添了尊重与敬佩,他都没想过使多银子保平安,这一招果然是妙!
只是也很费银子就是了,他郡王一年的俸银也不过一万两,生次给的赏银够他四年的俸银了。
不过到底还是瑾瑶和孩子们重要,他也不会舍不得就是。
第二胎本就比前面一胎容易些,瑾瑶又是到了日子自然发动的,再加上接生嬷嬷们的各显神通,瑾瑶竟是没费多少力,只用了不到两个小时就生了。
随着接生嬷嬷们惊喜地在叫:
“生了!生了!是个小阿哥!”
瑾瑶觉得一阵的轻松。
即使是第二次了,但听到宝宝呱呱坠地声瑾瑶还是激动得温润了眼角,这是她血脉相连的孩子,她或许也是这世上最爱他的人,他们这一刻心灵是相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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