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使坏的人正安稳地坐在椅子上,听手下汇报。
“主子,江南来信,今年地方秋讯上说又涨水了,南方多处堤坝都被冲毁,两岸农田村落多数被毁!”
胤禛闭上眼睛,一手揉头:
“贪官一日不除,民众一日不得安生,年年如此,皇阿玛这也能当成看不到么?”
“王爷更应保重身体才是,这样才能伸展抱负为更多的百姓排忧解难。”邬思道劝解。
胤禛叹息:
“靠几个人,甚至几百个人都是杯水车薪,只有解决了根子问题才能彻底解决。”
“这天下贪官无法杜绝的,要想利民只能从其他着手。”便是没想做贪官的官员,手底下也绝对干净不了。
四节八礼的不得给上司送冰敬炭敬么?这都是圣上允许的收礼,那下面官员不得想办法来财么?最终还不是摊在百姓头上。
“钱财终是不够用的!罢了,还是说眼前的吧。”
“老九那里的人可以撤了,不能折腾太狠了,不然老八该急了!”
“老九福晋还没好?”
“没,只知道是中了阴损之物,但没人知道是什么,如何解,听说现在都没办法见人了,嘴上也有,每日只能进些汤水,听说九福晋日日呼痛,很是痛苦!”
“哼,不修口德,得了报应也是应该的,只是不知道下药之人是谁,很是应该给老九也下一些才是!”省得谁都敢乱攀扯,也不看自己配不配得上。
“年家兄妹道场不是快结束了,叫人盯着些什么时候下山。”
“是,主子!”
瑾瑶被九福晋气晕之事未等传出来他就知道了,只是岫云寺离京较远,散了衙再出城就回不来,他也不能时常随意出京,不然被参奏又是一桩麻烦事,也会给瑾瑶带来麻烦。选秀前他不想将她推到人前,只能叫人送些解闷的玩意给她,暗中替她出口气。
“血滴子卫队还是要慢慢扩大,江湖人不需要招太多,虽然功夫不错却野性难驯,用起来不如自己人顺手,在各地孤儿中捡根骨好的,年龄五、六岁为佳,安排几个先生好生教导着。”
“王爷英明!从短期来说可能投入多些,可过上十年二十年,那可就不一般了!”邬思道最为敬佩四阿哥这种远见。
“银子的事……再想办法,底下的人手还是不足,要想办法笼络几个经商世家才行!”他虽新添了个玻璃做坊看起来很赚钱,其实不然。
如果不想太招人眼只能偷偷地做,且规模不能太大,更不能惠及全民,目前只能走高端路线,做成奢侈品。
“大的皇商背后几乎都有人,其他散商要接手操心的事不能少。”没有后台的要借重自家的地方就不会少,利益却不一定很多。
“凡事有利有弊,找到合适的分析利弊后呈给我吧。”
“是!”
“还有什么事么?”
“月盈姑娘稍等,主子书房里有人。”
门外传来守门太监特意放大的声音,书房内的谈话声停止。
“行了,先下去处理吧!”
“是,主子!”
“先生在屏风后稍等片刻,一会儿还有事要请教先生。”
“是!”
邬思道拄着拐杖转到屏风后,听着月盈跟四阿哥交谈。
其实他也有些看不懂四阿哥对这个月盈的态度。
要说不特别吧,四阿哥向来重规矩,对她却比较宽容,连书房这等重要之处也随她来,而且这月盈显然规矩很差,有时甚至没有尊卑,讲话也没个防头,有时还很奇怪,显得与这个朝代有种距离感。
可要说特别吧,像今天这样月盈进书房前必会清场,不让她多接触心腹之人,显然没有多少信任,而且这人是四阿哥从府外带进府里的,至今两年了却从没接进内院,连个侍妾都不是,空有宠爱的名头并无宠爱之实。
最明显的对比,近来四阿哥对年家小姐颇为上心,这才认识还不到一个月,对她事无巨细,用心可是月盈的百倍不止,这一比较显然对她并无男女之意,那就有些让人费解了。
月盈来找四阿哥其实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只是四阿哥比较忙,她都近半个月没有和他私下相处过了,这才打着想到新点子的旗号过来找他。
可惜四阿哥不是八阿哥,从没想过卖、身,不可能为了一点不确定的小利去讨好女人,他的出身决定着他有着皇家子孙的骄傲。
对月盈,他是忌讳加好奇的。
月盈是两年前自己找到他面前的,当时她很狼狈,见到自己却说有个大秘密要告诉他。
原本他是不理打算直接走人的,不想她竟然说出一些他不为常人所知的隐密事,原以为是哪个兄弟弄来暗算他的,便打算将人带回去审询。
不想这人竟说不是这个朝代人,而是未来的。
当时他第一念头是不信的,虽然他信佛,但真不相信有人能知晓未来,而这个知晓未来的人还不是高僧或什么得道之人,仅是一个小女子。
可随着她对未来人的描述却又让他半信半疑,至于她说自己是未来的皇帝一事却没太相信。
每个皇子除了不得已的,哪个没有野心?能否成功不到最后一刻永远是不能定论的,他还不至于为这个昏了头。
只是对她提到的朝代变更,后世人国计民生很感兴趣,这才留在身边慢慢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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