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九福晋这事惊动了半个京城。
和九福晋侮辱重臣之女相比,“九福晋寺里求子心不诚被菩萨教训”这一八卦更让人有兴致。
九福晋回去召了几个太医都没有看出病因所在,只开了安神汤让人昏睡着少遭点罪。
宜妃娘娘听说之后一边气得骂“作孽”一边向康熙请旨,请了太医院所有太医去瞧,最终都没有看出原因,倒是九福晋不知道是因为喝了安神汤犯冲还是什么,脸上的水泡化脓了……
九阿哥原就不满意这个福晋,长得一般人还善妒,如今更是做出这种丢人现眼之事,他都不敢出门了。
在自家书房里烦躁地走来走去:
“不行,我要去回了皇阿玛,休了这妒妇!”
“九弟不要冲动,咱们爱新觉罗还没有休妻的呢,难不成你要当第一个?”八阿哥慢条斯理道。
“难不成我就得忍她一辈子?这老百姓还有七出之罪呢,怎么皇家就不能休妻了?”
“九弟妹只是善妒了些,其他方面做的还是很好的。”
“还好?八哥正想着拉拢年羹尧,她就给人家妹妹给气晕了,险些动手打了,那年羹尧谁不知道是最在意他这个同母所出的妹妹,为了她都敢把裕亲王世子打一顿,她也敢去找人不自在,你还说她做的好?”
八阿哥无语。
他也头疼这点,在知道这事的第一时间已经备了赔罪礼品,然而他们兄妹如今在岫云寺也不方便去探望,只能送了信过去,等他们下山再弥补了。
然而九阿哥对他更重要,这可是他的钱袋子,不管为了谁都不能和他翻脸,只得安慰道:
“你只当看三格格的面上了,有个被休的额娘,你让三格格日后怎么活?再说还有董鄂七十的颜面在。”
九阿哥这才不语,半晌羡慕道:
“我怎么就没八哥这福气,娶上八嫂这么贤惠的福晋!”
日子还得继续,再是夫妻不和,表面上也得表现出相敬如宾来,九阿哥府在外张贴求医榜,给九福晋求良医,言只要能治九福晋的病,愿出一个京城繁华地段的商铺及黄金百两。
这可引起轩然大波。
百两黄金倒好说,可这繁华地段的商铺可是无价的。
在那几条街上开铺子的大多都是老牌王族贵胄,那地方就是有钱你都买不到铺子,很少有人出手。
如今九阿哥拿来做悬赏自然被不知的情称赞他们夫妻情深。
其实这物质悬赏是董鄂七十所出,九阿哥自己都没几个在繁华地带的商铺,哪舍得拿出来。
这还是全太医院的太医都束手无策,只怀疑是某种毒,如果能在民间找到能人治好了,多出些钱财也是应该的。
贾家人再是闭塞,这消息过了几天也传进内宅了。
刑夫人得到消息后便急急地到贾母处请示:
“老太太,您看要不我带人去寺里瞧瞧?也不知道瑾儿怎么样了,我这心始终放不下。”
贾母还能说不许么?
心里不高兴脸上就淡淡的:
“你要去自去就是了,正好代表了咱们荣国府,省得外人以为我们不关心亲戚。”
刑夫人自打瑾瑶兄妹来了之后心情好了,通透多了,或许不是通透了,只是不再守拙。闻言笑道:
“到底是老太太爱惜他们小辈,亲戚间哪个不夸老太太慈爱,外人自然也是知道的。”
贾母脸色缓和许多:
“瑾丫头也是个脾性大的,你见了她劝一劝,姑娘家哪能由着性子谁都得罪,连皇子福晋都敢不放眼里,这以后还得了?岂不是给家族招祸,你们也当心被带累了!”
刑夫人懒得跟她讲道理,反正你说什么都对,都应下再说。
她这里带了陪房王善保家的开始风风火火地准备出门,那里王夫也正和陪房周瑞家的说话。
“宝丫头这自打出去一次后,就很少在府里走动了,来我这里也只一两次,看来我那妹妹是有其他想法了。”
周瑞家的向来聪明,主子说她只嗯啊答应着,当个听众很少出主意。
王夫人嘲讽地笑笑:
“她向来都是心大却又没有本事的人,我倒想看看离了我们府,她能给宝丫头找个什么样的好人家!”
“太太说的是!”
“元儿又让人捎信要钱了,说是或许有变动,哎,都二十三了,再呆上两年都能出宫了,罢了,还是要想办法给她凑了去,我这最对不起的就是她了,当初如果坚持不送她去那种地方就好了。”
“咱们大姑娘是有造化的,一定能给太太带来富贵的!”
“宝玉也是让人操心的。说起来,这年家哥儿也不知道学问如何,如果能考中进士,将来前途还是不愁的,那瑾瑶……倒是个好的媳妇人选。”
“太太看中年姑娘?可她的身子看起来也不太壮实,和林姑娘差不多吧?”
谁不知道王夫人看不上林姑娘不好生养的身子,才抵死不同意她和宝玉的亲事,如今看上年姑娘,这是几个意思。
“瑾瑶身子是不怎么样,可她有个好爹娘,有几个好哥哥!看她平时用度就知道年家对她非常宠爱,年家哥儿为了她敢和亲王世子动手,有这样的好哥哥护着,何愁日子不好过?”
将来和宝玉成亲了还怕不带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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