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嘴角,连舌根都疼了,姜新染吃痛,轻呼了一声, 就在顾若耳边。
顾若眼眶倏地扩大,眼中的红色血丝, 就像裂开一样,气息热烈得快把姜新染融化了。
姜新染感觉自己胸口的空气都快被顾若给抽干了, 大脑缺氧,又有酒精的作用,意识昏昏沉沉, 好像连灵魂都脱离了身体飘向半空中。
她像一尾离了水的鱼, 为了捕捉珍贵的新鲜空气而张大嘴巴, 脖子向后仰到了极致, 曲线优雅婉转。
姜新染眼前白茫茫的一片, 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会因为窒息而死。
就在这时, 顾若大发慈悲放开了她,埋首在她颈窝里,细碎地亲昵着她的耳垂和锁骨。
“染染,再说一遍吧……”顾若的声音似蛊惑又似哀求,像一阵从热带雨林里吹来的风,绵密、潮湿、闷热,包裹着姜新染,让她无法思考。
“说什么?”姜新染抬眼看着头顶上的一盏小灯。
那光线仿佛有了实体,刺进她的瞳孔里,轻微的疼和痒,她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
“说你喜欢我。”顾若嘴唇贴着她的耳根,“说你喜欢我……”
可惜姜新染闭着眼睛,脑子里沉甸甸的,渐渐意识陷入一片黑暗,靠着鞋柜就睡了过去。
呼吸也变得均匀。
顾若心口炙热地等着,半晌没等来姜新染的动静,捧起她的脸一瞧,这姑娘睡得正香呢,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片好看的阴影。
顾若无奈,怎么在这种要紧时候睡着。
她真想现在就把沉睡的姜新染摇醒,一定要逼着她再说出“我喜欢你”四个字,还要录音下来,防止她抵赖。
顾若闭上眼,眉心皱出了川字,胸口起伏几下,鼻翼也跟着翕动。
再睁眼时,锋利的细眉已经舒展开,罕见地弯出几分柔情。
叹口气,把姜新染抱回卧室里去。
……
姜新染宿醉醒来,头疼欲裂,眼睛里好像扎了成千上万根针,睁都睁不开了。
“嘶——”她坐在床上倒吸了一口凉气,刚要抬头按按额头,一双温暖干燥的手就已经先她一步抚像她的太阳穴,温柔有力地按压起来。
“嗯……”姜新染靠在床头,惬意地哼了一声,张开双臂伸了个懒腰,顺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哈欠打到一半,想起一件事来。
不对,谁在给我按摩?
心里一个激灵,猛地睁眼,强忍着刺痛感定睛一看,只见顾若顶着一张貌美如花的脸,生涩地冲她勾出一点笑。
姜新染脑袋一下懵了,见鬼似的退到床角去,抱着枕头挡在胸前,一脸防备,“你干嘛?”
“喝多了头疼,我帮你按按。”顾若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带上点和蔼可亲的温度。
可惜她实在不懂怎么随时随地地笑,那笑容美则美矣,却莫名让姜新染心里瘆得慌,后背都快汗毛倒竖了,嘴唇颤抖着道:“顾……顾若……你是不是中邪了?一大早发什么神经呢?你快别这么笑了,怪吓人的。”
“……”顾若收起了表情,低头,揉了下唇角。
努力扯出笑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腮边都快肌肉抽筋了。
“我煮了醒酒汤,喝么?”顾若表情淡淡的,总算恢复正常。
不过眼里氤氲着喜气,姜新染无法忽略。
“喝。”姜新染点头,腹诽,这人今天是怎么了?中彩票了这么高兴?
又转念一想,能让堂堂顾总喜形于色的彩票,那得是多大金额的啊?能把半个临渊城都买下来吧?
顾若去给姜新染倒醒酒汤。
姜新染耙了两下头发,穿上拖鞋跟着进了餐厅。
她坐在餐桌边慢吞吞地喝着醒酒汤,舌尖试了一下,酸得她眼皮一跳,瞌睡瞬间就醒了,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怎么这么酸啊……”
“不酸没作用。”
姜新染没办法,她自己点头说的要喝,捏着鼻子也得喝完,五官都皱在一起了,也得忍着喝下去。
顾若坐在对面看她,心中的欢喜藏不住,从眼角眉梢泄露出来,比从落地窗上照进来的太阳还灿烂,姜新染根本无法忽视。
这可太反常了。
姜新染觉得自己得和顾若好好谈谈。
可惜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
姜新染正想开口,顾若的手机上不凑巧地进来了一通来电,是公事,不能不接。
顾若给姜新染打了个手势,示意她待会儿再说,起身走到阳台接电话去了。
结果就一直没找到询问的机会。
姜新染所在团队上个礼拜正在进行的实验有了重大突破,这段时间从导师到研究生都很忙,今天虽然是周日,但姜新染下午依旧要赶到实验室去。
正是出成果的时候,如果重复实验成功,就代表着可以发论文了,这时可千万不能懈怠。
刚好顾若下午也要去公司,和总部那边进行跨国远程会议,两人吃完了午饭,顾若先把姜新染送到临渊大学。
车子停在临渊大学校门口对面的马路边,姜新染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时,顾若握着她的手说:“等会儿。”
姜新染诧异地转头看向顾若。
只见顾若的拇指在她手背上磨了磨,然后整个人靠了过来,在姜新染脸颊上亲了亲。
姜新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