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白也不去追究了,摆摆手,示意秦毅去忙他的,又牵着计夏青的手溜溜达达地走远了。
计夏青笑着看身旁的小龙,夸赞道,“有点塔主的威风了。”
“只是有点吗?”宿白一反方才威严的模样,尾音甜甜腻腻地往上挑,手指轻轻蹭着计夏青掌心,轻轻软软地撒着娇,“我觉得我挺像模像样的了。”
“嗯,是。”计夏青点点头,任由她牵着自己往前走。
“所以阿青,黄金的首饰你是可以接受的是吗?”宿白突然话锋一转,又将话头拧了回来,语气轻快活泼,似乎只是随口问问,丝毫不在意。
计夏青似乎品出了点什么,扭头看着小龙浑不在意似的侧脸,微微挑眉,顺着她话语的意思往下说,“可以接受。”
然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就陷入了短暂的诡异沉默。
青帝陛下悠哉悠哉地走在哥谭的大街上,看着一旁脸都憋红了的小龙,轻笑着,“觉得我不按常理出牌?”
“就是!”宿白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叨叨着,“阿青,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问你这个问题?”
她小声嘀咕着,“我连借口都想好了十多条不重复的。”
计夏青耸耸肩,“为什么要问?”她捏了捏小龙的掌心,随后将五指扣入她的指缝,眼含笑意,“你给的,都喜欢。”
“嘁,”小龙脸红了,头扭开,看着远方,抿抿唇,“那不许反悔哦。”
“不反悔。”计夏青轻声应着。
“对了,有件事要告诉你。”两人异口同声。
“你先说。”又是异口同声。
宿白头扭回来,两人相视一眼,大笑起来。
“那我先说了,”计夏青笑着摇摇头,随后温声说,“今天下午开完扩大会议后我得暂时离开一小会,找隆美尔有点事,晚上不能陪你了,你就好好彩排吧。”
“巧了,”宿白神情古怪,“我把彩排推到了明天早上,晚上也有点事。”
计夏青眉一挑,若有所思地看着小龙,试探地问着,“也是找隆美尔?”
“不,不是,”宿白摇头,“我找古德里安。”
“啊,”青帝陛下的声音里带着点意味深长的味道,“倒是巧。”
“是啊,”宿白打着哈哈,“真巧,真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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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仓颉计划’初步预计需要花百年时间,制定十个十年计划,”宿白坐在会议室首座,鼻梁上架了一副金丝眼镜,努力遮掩住年轻人青涩的气息,低下头念着手里的稿子,“第一个十年,我们要将符术的手控使用推广到顶尖战力单位,比如古德里安、曼施坦因等人,并且在以太学院引入基础学科的教育补充;第二个十年……第十个十年,也就是最后一个十年,巴别塔要做到完全脱离终端施展符术,形成脱离终端的战斗力。”
她合上了手中的文件,眸光锋锐,扫视过会议桌旁坐着的三十多个人,轻声说,“这就是初步决议,有谁有意见吗?”
计夏青坐在她身旁,却没有仔细听文件内容——事实上,其中一大半都是她起草的,她比小龙还要熟。
她有些出神。
仓颉计划。是她起的名字。
仓颉,造字的那位古人。她是想用其中的用意,代表着某种重新找回初始文明基础科学的价值。
只是……
她苦笑着。
好像明白了一点第五执的想法呢。
宿白察觉到了她的走神,却也没问,而是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曼施坦因身上。
是的,曼施坦因听仲贰讲了快4个小时的故事之后,脱下了囚服,回到了巴别塔的权力中心。
宿白大概能猜到自己这位师兄在想什么。
“我不是反对,我有一个小问题。”一个女人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所有人都扭头看过去。
那是以太学院黑暗系的院长,摩轲,她见众人都望过来,眸光中有些迟疑,“塔主阁下,这份计划做的很翔实,我没有太多的意见,但是……”她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轻声说着,“有没有必要将无终端符术向全巴别塔普及?”
在座的都是人精,都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宿白也不例外。
只是并没有人接话,都扭头看着会议室主座上的那位年轻塔主——更直接的说,是看向塔主身旁的那个女人,那位上古大帝。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别紧张,”计夏青打破了沉默,大概是因为此时也只有她能开口,“前任塔主控制使用终端施展符术,是为了维持巴别塔的稳定,维持他的权力。一旦有反叛军,他可以直接通过撤销起终端施法权来大大削弱反叛军的战斗力。”
所有人都点点头。
是这个意思。
“但是,你觉得现任巴别塔权力机关需要吗?”计夏青轻笑着,双手合十,“整个以太最擅长符术的人坐在这里。”
“我没问题了。”黑暗系院长摩轲点点头。
“那就散会吧。”宿白抬起手,“各部门两周之内拿出具体方案,宣传部部长留一下。”
人零零散散地走了,只剩下了兼任了宣传部长的钟季秋坐在椅子上。
“咳,”宿白低咳一声,眸光期待地看着钟季秋,“现在民间对于阿青的舆论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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